取材自作者祖母的真实经历,这小说想象力丰富、情感充沛,带我们回到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,讲述一位韩国女性对自由和独立的追求。勇敢的女性,危机四伏的世界,她们互相扶持,直面生死。
1924年夏,日本占领朝鲜半岛已经十四年了,大田的生活丝毫没有变化。这是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村庄,最有辨识度事物,还是一个男孩养的无头鸡。
那年,娜英17岁,父亲强迫她嫁给一个男人。不长的人生中,娜英早已对不幸遭遇麻木,而她这次的应对之举也和之前没什么不同:逃。这一次,娜英与她最好的朋友妍秀联手,后者也在逃离一场不情愿的婚姻。在母亲和女仆的帮助下,这两位好友踏上了一条危险的旅程,前往一座佛教寺院,唯一可以保护自身安全并逃离婚姻的地方。
然而命运有自己的安排,逃婚途中两个女孩被日军抓获。她们最终得以逃脱,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娜英回到家中,她认命,同意结婚。而悲痛欲绝、无家可归的妍秀则孤身一人躲进大山,让娜英许诺,再也不要来找她。未婚夫拒绝了娜英,但她解释了一个年轻的仆人作为朋友,并拜教她读书写字的公公为导师。然而,她公公也图谋不轨,娜英再次逃亡,这次是逃往首都汉城。
许多年过去,娜英跻身一个受过教育的女性圈子,为自己在城市中谋得了一席之地。尽管她向往美好,但生活逼迫她做出一个又一个绝望的决定。一场世界大战迫在眉睫,朝鲜半岛的爱国志士谋求独立,紧张局势日益加剧,娜英和她的朋友们不得不在起义和姑息中做出选择。此时,消息传来,当局囚禁了一名自由斗士,一位魅力十足的年轻女性。娜英不禁想到,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消失已久的妍秀?娜英无处可逃,她从女性社群身上汲取力量,努力拯救她最好的朋友,为她的过往赎罪。最终,她将决定自己的未来,她要在这个充满敌意的世界中成为怎样的人。
【作者寄语】
我的曾祖父娶过第二房太太,没什么特别原因,单纯因为他有这个钱。知道这件事后,我为他的第一个妻子,也就是我的曾祖母,深深地感到遗憾。毕竟,我是那么崇拜她。早年在韩国时,因为我的母亲要工作,曾祖母照顾还是个孩子的我。曾祖母和祖母,她们恐怕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“祖母”——虽然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。她们带我去赌场,她们抽烟、痛饮浊酒,做着赢大奖的荒谬美梦。离开赌场后,为了不让母亲发现,她们用井水浇我以除去烟味,还用口香糖贿赂我。
曾祖母是讲故事的天才。我听她讲过兔子和乌龟的故事,但不是关于赛跑,而是关于一只乌龟如何巧妙切下兔子的肝脏,以便将其入药,治疗南海的龙王。我听到的每一个离奇故事都在潜移默化地传递着韩国的文化、习俗、传统。离开故土很久之后,它们仍然陪伴着我,塑造着我的身份和价值观。
多亏我的女儿,她选择法语和东亚研究双学位,我才在49岁时第一次真正接触到韩国研究。四年的时间里,我读了她读过的每一篇文章,每一部教科书,并参加了韩国、中国和日本历史的速成课。1924年的韩国地图是日文的,但幸运的是,女儿会一些基本的日语,可以翻译出地图上的大概内容。2016年,我们一起回到韩国,走遍了小说中提到的每一个地方,从 16岁少女柳宽顺遭受殖民当局酷刑杀害的西大门监狱,到我曾祖母的旧居,再到地图上找不到的小村庄,还有那茫茫群山。
成年后,我才知道曾祖母之所以一直口述故事,但从不肯读书给我听的原因。很简单,她不识字。一百年后,也就是2024年的今日,世界各地仍有女孩和妇女无法接受教育。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和作者,我认为再怎么强调教育对女性赋权的重要性都不为过。我的曾祖母曾想过要读写吗?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,但我想送给她一份礼物,尤其是听说曾祖父娶了第二任妻子后,她伤心透顶的消息后。所以,这部小说是对她人生经历的重新构想,灵感来自贯穿整个故事的核心:女性需要彼此扶持才能生存。